我的城邦

新桥(二)

狼辉

非现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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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晚饭的时候只有李大辉和老妈两个人,她说他爸忙着赚钱,最近饭不回来吃,家还回的晚。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,李大辉支出胳膊肘碰她,“老爸不赚钱,老妈你又不上班,那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。”

 

她眼睛一瞪,李大辉也不怕她,淡定地给自己碗里拈了一块排骨。只听她筷子一搁,磕在碗上发出一声脆响,跟念经似的开始唠叨,“没生你前我好歹也是个女强人,工资指不定比你爸还多,我要不是为了照顾你,好好地抚养你成人,我才不甘心待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。你看看现在,有谁稀罕我?”

 

李大辉早就被她念得耳朵起茧了,现在左耳进右耳出,自动屏蔽了。

 

座机在这时合适宜的响了起来,机械女声念出的号码正好是两人都烂记于心中的那一串。

 

李大辉听到那铃声跟听到救世主降世的消息似的几步跑到客厅去,接起电话就掩着嘴巴小声说,“老妈又开始念那些陈年烂谷子芝麻大的旧事了。”

 

“李大辉,我可都听见了啊!”

 

他头疼的偏头瞥了一眼里面,然后叹一口气走回餐桌旁,那边笑声爽朗的男人说,“儿子,把电话给你妈。我跟她说几句。”

 

李大辉嗯一声,把拿着座机的手伸长了在老妈面前掂了掂,“我看他老稀罕你了。”

 

她刮他一眼,这才嘟嘟囔囔的拿过座机,李大辉重新坐好开始吃饭,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老爸是怎么哄的,没一会儿老妈就咳了几声,算是勉强翻篇了。

 

他埋着头默默的又叹了一口气。

 

明天就要去高中报道了,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却一点进步也没有。两个大人像小孩,他反倒不得清闲,两人经常使他头疼的很。

 

入睡前李大辉坐在床上看清单,正在核对看有什么东西落了,门上咚咚几声,然后把手被旋转开。

 

老妈靠在门口,头歪着看他,“再隔三年你就要上大学了。”

 

李大辉没抬头看她,只是笑了一下,“我这高中还没报道呢,您倒是想的挺长远。”

 

她也跟着笑了一下,“女人嘛,都这样。”

 

“妈去睡了,你检查完也快睡吧,明天起得早。你爸估计送不了你,我开车送你过去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晚安。”

 

“晚安。”

 

初三毕业的时候李大辉搬了家,现在住的小区不仅比原来的环境好了很多倍,交通什么的都方便,最重要的是旁边还配置了新桥最好的高中。

 

李大辉成绩不差,报考的时候很轻松。虽然家里不缺那点钱,但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上七中,他爸妈都很自豪。

 

上高中就是提前踏入小社会,大家都东奔西散,成绩不好的或者家里有难处的更是早早辍学。考完试的那天没有他想象里的那样沉重,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,像一直戴着镣铐行走,终于被解开拥有了自由。大家纷纷笑着说再也不用每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学习了,能玩很长的假期,他们一边把那些发黄的纸张扔掉一边讨论暑期的游玩计划。谁也没哭,李大辉当然也没有。

 

他初中玩得好的朋友没跟他考上同一所高中,李大辉觉得有些可惜,但对他更多的是祝福。

 

李大辉是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泡在蜜罐子里不知冷暖,却心里门儿清的那种人。

 

人和人的分开有时虽然不能导致什么直接结果,但就像火车脱节一样,不再连一起了,便总会越来越远。所以李大辉希望即使不能跟好朋友再在一起了,两人也要各自安好。

 

剩下的便全是对新环境的期待,他不害怕。

 

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: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

 

然后李大辉的满怀期待在进了教室第一步后就被浇了冷水,戴着精致眼镜的女人正站在讲台上说事,她应该就是他以后高中三年的班主任了。黑板上还写着她的名,大大的两个字,苏禾。

 

很显然她没有她的名字那么温柔,即使声音温软,也不妨碍她语气严厉,不留情面。

 

“第一天就迟到了,迟到的同学麻烦站在教室外,一会下去搬书上来再进教室。”

 

李大辉脸立马红成被火烤过的铁块,躲闪着赶紧站到旁边去了,躲开教室里同学们好奇的视线。他低着头龇牙咧嘴了一阵,后悔的要死,刚刚就不该听他妈的话先去教务处,结果排队都排了半个小时。

 

然后班主任的声音砸在耳朵旁又响起了一次,“同学,迟到了站外面,等会去楼下搬书,搬了再进教室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李大辉抬起头来赶忙看看自己的同伙,谢谢他没让自己太孤单。结果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,他先愣了。

 

是那天帮他赶走混混的那个人。

 

真是巧啊。

 

李大辉笑了一下,眯起眼睛,小弧度的挥了挥手算作跟他打招呼。他看到李大辉的同时也有些吃惊,但随即又变成了冰块脸,情绪一现而散。

 

李大辉觉得这第一天学上的颇有意思,两人很有缘。

 

 

 

 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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