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城邦

新桥(十九)

狼辉

非现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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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好久不见#没考完看着电脑也手痒了#我写前回顾了前三章好几遍#建议看前像我这样做#迟来的新年快乐





时间还来得及,他们可以坐公交车回去。

 

走到了站牌的位置,李大辉说我们走回去吧,裴珍映看着他点了点头,谁也没说话,牵着的手也没松开。

 

李大辉的视线垂得很低,好像不这样下一秒他就会跌倒,他脑子里乱糟糟的,裴珍映说的还有那些他还没触及到的,宛如一记重击压垮了李大辉的天平。

 

裴珍映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,李大辉想如果是自己的话,他一定没有办法讲完,或许进度到了三分之一,他就忍不住想哭了。可裴珍映语气平淡的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旁观者,未曾参与过这场人生,只是一个看客。那些事情听起来像晚上的八点档连续剧,像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电影,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时流尽眼泪。李大辉像在听裴珍映转述一个故事,跟着故事里的主人公跌宕起伏,共情使他的心灌了铅,沉重不堪。可偏偏,偏偏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

 

而这种真实很害人。

 

李大辉已经答应了裴珍映,要待在他身边。

 

话不假,李大辉心里现在这一刻也是这样想的,可他有一种控制不了的气愤和埋怨。

 

那些在他看来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落在那人眼里,得有多珍贵和稀罕?开家长会那次他妈妈来了吗?李大辉一想到这些,整颗心就替裴珍映揪着难受,心好像被人反复地揉过千百遍,全是沟壑和褶皱。那人不是不想温柔,可他的温柔展现出来再没有人能像从前那样好好地接着了。所以他缩进了壳里,虽然壳里逼仄狭隘,可未必没有外面好,至少里面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了。

 

李大辉觉得裴珍映是信任他,才会把自己这样全然地交给他。

 

这样做同把自己的世界小心翼翼地捧到你眼前是没有区别的。

 

李大辉兜兜转转地想了这许久,在老天爷面前他没有还嘴的道理,也没这个能耐。那他就只能在以后的时光里慢慢补偿他了,把他落下的以及还没来得及体验的全部都给补齐全了,那才好。

 

他用力地再次握紧了裴珍映的手,李大辉想,他必须得对裴珍映好,用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把这人捂热和了,身上再看不着寂寞的影子。

 

裴珍映嘶了一声,他说,“轻点。”

 

李大辉摇了摇头,身子贴过去又离裴珍映更近一点,他说,“我真想把自己拴在你身上,这样我俩一刻也分不开。”

 

裴珍映笑了,转身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,“可别,我承不住。”

 

李大辉说,“我又不肥。”

 

裴珍映说,“养小孩,我太划不来了。”

 

李大辉没好气地说,“你不要瞎比喻。”

 

新桥就一小城,虽说是从商业圈走回住宅小区,但统共也没多远。天气冷,两人步伐慢吞吞地,像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两只企鹅并肩走着,走到家差不多花了快一小时。

 

李大辉很久以后想起那晚的事,觉得那晚就像一场他不可多得的美梦。他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,紧紧依偎在一起,手牵着就像连着斩不断的羁绊,讲话时像水里的鱼吐泡泡,白气像泡泡一样升上去,然后又一点点消散掉。他们是那种一个话题能讲两小时,一件趣事能笑上三小时的人,很容易满足,一点点快乐就会变得非常快乐。他和裴珍映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,若是他们能早点遇见就好了。李大辉后来再没这样耐心地陪过谁,很难想原来自己也这样抛弃所有只要那人地爱过,他的爱全心全意得都给了裴珍映。

 

李大辉跟着裴珍映回了家。

 

一进屋就催着裴珍映赶紧把屋里暖气打开,自己外套也不脱,先躺进被窝了。裴珍映转头看到李大辉这幅样子就感到头疼,“吃了火锅身上味道重,你就往我床上躺。”

 

李大辉蜷缩成一团,闭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了。“我这是提前给你暖床。”

 

裴珍映打了他一下,见人没反应,遂放弃了出门去厕所洗漱。

 

等人走了,李大辉眼帘掀开一条小缝打量房间,桌子上散乱着书,柜子里收的倒是很整齐,衣柜门关着他看不见,李大辉翻个身,床就只有他这一侧不平坦,看来裴珍映挺会收拾自己。

 

他望着天花板,一会眼皮子就开始往下耷拉了,可脑子里却在想要不要去客厅拿抽纸巾,这可是他第一次和裴珍映共度一夜,万一发生个什么,手头得有东西备着是吧。

 

就在李大辉迷糊着的时候,裴珍映进来了,额发湿着,他甩了甩,李大辉拍了拍自己的脸,好家伙瞧着还有点性感。

 

裴珍映把门带上,屋里已经暖和了,他脱了外套打开衣柜打算换衣服,李大辉瞥了一眼,叠的规规整整,咂摸出点禁欲的味道呢。裴珍映说,“还不打算洗?”

 

李大辉起了身,“现在去。”

 

他把被子重新裹好,走了一步又返了回来,有些迷茫地问裴珍映,“我没牙刷。”

 

裴珍映换衣服的手一顿,“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应该有新的,你找找。”裴珍映咳嗽一下,“没有的话,你就用我的吧。”

 

李大辉脸一红,火速离开了房间。

 

好险他打开了一层,就看到了新牙刷,第一次一起睡觉就算了,再一起用一把牙刷,进度那也太快了。何况他亲妈都嫌弃跟他用一把牙刷。

 

李大辉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,裴珍映已经和被躺好了,头发柔软地搭着,他的那一侧裴珍映给他放好了睡觉要穿的衣服,李大辉看的心里软扑扑,利落地把自己收拾好就翻身躺进去往裴珍映的方向拱。他抱着裴珍映就像树懒抱着大树那样惬意舒适,脸颊还时不时地蹭一下。

 

裴珍映闷声低笑,“没想到你还挺粘人。”

 

他说,“取暖。”

 

裴珍映掐了掐李大辉肉并不多的脸颊肉,“我这都开着暖气呢。”

 

他想了半晌,只好吐出两个字,算作杀手锏。“爱情。”

 

裴珍映被李大辉的直白呛着了,“行吧。”

 

李大辉问,“几点了。”

 

裴珍映围住李大辉的脑袋,也把他抱了个严实。“你进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机,十一点五十。”

 

他抓了抓裴珍映的前襟,往上蹭了蹭,让自己跟裴珍映面对面。“那快到十二点了。”

 

裴珍映笑着回答他,“嗯。”

 

李大辉觉得裴珍映实在太好看了,凑上去在他嘴巴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,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裴珍映的眼睛像冬日还未远离却先到来的一缕春风,温柔的不像话。他轻轻说,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李大辉又凑上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,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裴珍映眼睛亮晶晶的,嘴巴边的弧度又扬高了一些。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李大辉吻他的鼻尖,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裴珍映没再回答他,伸手关了床头的灯光按钮,拉过被子抱紧了他,封住了李大辉的唇。

 

裴珍映心里想,这一年才开始,我却觉得我已经快乐的过了头。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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