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城邦

出界(上)

旼奂

非现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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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在奂很喜欢画画。小时候家长都会给孩子报几门兴趣班,钢琴、书法、跆拳道、外语...他学过很多,但坚持下来的只有画画。

 

金在奂最喜欢画各式各样的房子,有大大的庭院,他可以在里头荡秋千,和小狗玩耍,替花花草草浇水。他的父母太忙,每日早出晚归,要见上一面很难。所以金在奂从小的愿望就是生活在一个温馨热闹的家里,再后来长大了,他想那就替别人建造这样的家吧,圆圆满满。

 

他画了很多年,从拙劣到娴熟,开始真正学习设计的功夫,碰到那个人,欢喜的日夜在草稿上涂改。

 

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家,所有不敢想浮上心头,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,他的欢喜都是空欢喜。

 

 

01

 

这日金在奂许久不见的好友邕圣祐发来微信,说难得放假回了长青一趟,怎么也得见个面吃顿饭。

 

高中到大学,金在奂和邕圣祐一起逃过课,互相给对方当过泡妞僚机,上有在教导主任前绝不供出同伙的兄弟情,下有教室走廊并肩举书受罚的共患难。毕了业两人为生计焦头烂额,一个留在长青,一个去了外省,上班的日子不再那么轻松。

 

在外西装革履,跑前跑后做狗腿奔日子,在多年死党面前,金在奂终于松口气可以做回自己,穿着T恤短裤就出了门。

 

他们约在烧烤摊,邕圣祐也简单出场,他坐下后金在奂笑,“今天你不抹发胶了。”

 

邕圣祐摆摆手,“快别说了,我在外面跑业务成天抹得跟个小开似的,晚上回了家洗头自己都觉得自己油腻。”

 
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现状,很快跟烧烤摊老板要的冰啤酒上了上来。

 

几杯下肚,邕圣祐话题一转,“还是黄金单身汉呢。”

 

金在奂耸肩,“是啊。”

 

邕圣祐眯着眼细想,“该有三年了。”

 

他不答。

 

邕圣祐有些唏嘘,“我还真没想到和黄旼炫分手后你就再也没谈过了。”

 

分手这两个字落在金在奂耳里仿佛还很遥远,他对这个状态感到陌生,就像当初他花很长的时间去熟悉一个人,种子生根发芽,牢牢扎在土壤里,去了野草也是春风吹又生。

 

从前社交网络上很流行一段话,大概意思是精心编排过一篇文章后,无论以后再怎么想重来,经历过了,体验过了,再要写一篇像原来那样的文章只会无从下笔,有心无力,爱人也像这样。当时金在奂对此嗤之以鼻,觉得酸溜溜的,纯粹乱说一通。等到他真的体会,才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是有它的道理,一点不假。

 

金在奂低着头看一次性塑料杯里的啤酒泡沫,“其实我们联系过,也见过面。”

 

 

02

 

金在奂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一只手还在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,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将屏幕解锁。

 

他回完信息扭了扭脖子,感到疲惫地叹了一口气,瞥眼间注意到联系人列表里的好友请求。

 

金在奂顺手点开,然后看着备注栏里的话,久久没动作。

 

最近过得怎么样,你好吗?

 

他不可能认错那人的id,那真的是黄旼炫。

 

他们分手后黄旼炫删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,那些痕迹一夜之间干净的像从未存在过,金在奂又懵又恨,因为在爱情的游戏桌上放不下的人注定是输家,从前黄旼炫赢了他的心,现在他输给他,也算公平。可感情这件事怎么可能像1+1=2那么简单,他可以欠债还钱,但落棋无悔,覆水难收,他输得一败涂地。

 

金在奂鬼使神差地通过了黄旼炫的好友请求。

 

金在奂:过得不好不坏,你呢。

 

很快屏幕上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,金在奂靠上沙发后背看天花板,眼睛一眨一眨地想这太魔幻了,黄旼炫加回他,算个什么事。

 

金在奂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,他吃痛,叫一声。

 

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。

 

他捂着眼唇边慢慢淡出弧度,金在奂无声地笑,黄旼炫为什么要加回他,他过得好与不好跟黄旼炫有什么关系,黄旼炫又有什么资格来关心。明明他和他早不是可以寒暄的关系了。

 

接着手机的震动传来,金在奂把捂着眼睛的手挪开。

 

黄旼炫:我很好。

 

黄旼炫:在奂,我下个月要回长青。

 

金在奂盯着眼前的短短两句话来来回回地看,手指轻触,点进黄旼炫的头像看他的朋友圈动态。

 

这人还是像以前一样,话少,照片大多都是拍风景和美食。

 

金在奂往下划拉,在一张大合照里发现黄旼炫,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活动,黄旼炫穿着正装,站在一排人的中间正对着摄像头,嘴角微弯。

 

金在奂抿着唇放大了照片,黄旼炫的脸倒映在他瞳孔里明暗不定。

 

黄旼炫瘦了,身型跟从前比起来单薄了不少。

 

他拉到底,从前的合照早没有了,金在奂返回聊天页面。

 

这个人可以过得好,也可以过得不好,他没权利左右。但他还是会恶毒地想,没有了他,黄旼炫也未必见得多快乐。

 

金在奂:怎么想起要加我。

 

金在奂有几分得志。

 

黄旼炫:这么久了还是经常会想起你。

 

 

03

 

邕圣祐惊讶,“怎么没听你说,多久的事?”

 

金在奂仰头,喉头滑动,啤酒咕咚下肚,泡沫沾在唇边,口腔里泛出苦味。“我有时觉得他来找我是好事,证明他还是念着我,没有太绝情。”

 

邕圣祐问,“其它时候呢。”

 

金在奂说,“其他时候啊。”

 

金在奂看邕圣祐,“我都在想我们不该再继续牵扯的。”

 

从前他不懂,陷在迷宫里,怎么也找不到出口,旁人和他讲,他不愿听,自己胡乱闯,不撞破南墙不回头,把鲁莽当深情。

 

现在他宁愿他们互相成全,也好过藕断丝连。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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