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城邦

绝返(五)

旼奂

现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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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末和年初是除了打歌巡演以外最忙的时候,加上精神上的压力,金在奂毫无意外地病倒了。

 

经纪人在厨房忙活着煮粥,一边回头喊道,“把茶几上的药吃了。”

 

金在奂蜷缩在沙发上,鼻子堵得呼吸不通,作为回应哼哼了几声。

 

他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,指甲白的血色都快看不见。他握住水杯凑到嘴前喝了几口,再抓住面前的药丸混吞下去。

 

金在奂随即嘴巴撇成一条两边向下降的弧线,他抿着嘴巴,好苦。

 

经纪人小心翼翼地端着粥碗走过来,金在奂没有力气,轻微地动了动身子,虚弱地说,“哥,有糖吗。”

 

经纪人看着金在奂这幅样子直感造孽,“家里哪来的糖,要不我给你粥里放点白糖?”

 

金在奂摇头,“没事。”

 

 

 

 

“呀,金在奂,”黄旼炫看着刚从他耳朵里拿出的温度计,“昨天有没有让你把衣服穿好,叫你不要对着空调猛吹。”

 

金在奂头脑犯晕,“我知道错了,可这个时候哥还要训我吗。”

 

黄旼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然后把金在奂露出的手脚全部塞进了薄被里,又给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盖在面上。

 

金在奂身上一沉,他痛苦地呻吟着,“旼炫哥,你要不看看手机上的天气显示,外面少说得有三十度,你这样不是得捂死我吗。”

 

黄旼炫穿的清凉,一件背心配短裤,坐在床边守着他。

 

“哥就是要想让你多出点汗。”

 

金在奂心里郁闷地想哭,口中不住地念叨着“谋杀亲夫天理不容”。

 

黄旼炫当即弹了下他的额头,啧了一声,“你看除了我还有谁搭理你。”

 

 

 

 

睡觉是最好的恢复方式,金在奂醒了睡,睡了醒。他汗出的厉害,身上黏着不舒服总是翻来覆去。

 

中途黄旼炫趁他清醒的时候给他喂药,金在奂也不知道黄旼炫去哪配的中药,光是闻着那味道他就下不去嘴。

 

“哥,家里的医药箱不是有阿司匹林,我不能吃那个吗。”

 

黄旼炫坚决地否决了,“借这个机会下给你调理下,良药苦口。”

 

金在奂半靠在床头,盯着眼前那碗黑幽幽的药汁,喉头不自觉紧张地滑了一下。

 

他真的怕苦,于是可怜兮兮地瞅黄旼炫撒娇,“哥~”

 

黄旼炫叹口气,“我出门给你买糖。”末了低身在他额头上亲一下。

 

就是从那时候开始,每当生病吃药的时候金在奂都要吃糖。

 

黄旼炫会给他买很多,彩虹糖、方形薄荷糖、水果夹心糖...金在奂因此试了不少口味。

 

黄旼炫看金在奂满足的眯起眼睛,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变成了糖果外衣的颜色,他笑着说,“实际年龄你几岁。”

 

金在奂仰着头,“三岁。”

 

黄旼炫说,“乖,金三岁,”然后把药碗递过来,“最后一次。”

 

 

 

 

金在奂其实挺爱生病的。

 

黄旼炫会细致地照顾好他,他喜欢和黄旼炫拌嘴,生病的时候黄旼炫会格外迁让。

 

有次他佯装自己没力气,硬是让黄旼炫给自己洗了个澡。

 

金在奂软绵绵地靠在浴缸里,“要不哥进来跟我一起洗吧,咱们来个鸳鸯浴。”

 

黄旼炫被他折腾得够呛,下面硬了又软,软了又硬。

 

他耳朵红了个透,看着金在奂一脸无辜没事人似的,有些咬牙切齿。“不是说自己没力气吗,现在有了,你自己洗。”

 

金在奂发出大笑,这哥的囧样真是可爱死了。

 

 

 

 

金在奂昏昏沉沉,他想起过去的事,觉得人一生病,这心也跟着生病了,从里到外都变得脆弱起来。

 

梦境和现实交织着焦灼,金在奂觉得自己头沉重地抬不起来。

 

整个人像被搅入了一盘乱局,或者说他从来没从这场局里退出来过。

 

经纪人摸了摸他的额头,脸上顿时写满了担忧,“烧还没退。”

 

他摇了摇金在奂的肩,“这样下去不行,在奂,我们去医院吧。”

 

金在奂嘟囔着“不去”,眼睛紧紧地闭着,他想黄旼炫了。

 

“可以帮我..”金在奂很小声地说,“打电话给旼炫哥吗?”

 

 

 

 

黄旼炫的电话是李秀贞接的,他正在浴室洗澡。

 

她看着电话屏幕上“在奂”的显示,接起来,“喂,我是秀贞,旼炫欧巴在洗澡。”

 

经纪人瞥了一眼金在奂,心里越发觉得他造孽。

 

“秀贞xi你好,我是在奂的经纪人,他现在生病了,托我给旼炫打个电话。”

 

“这样,等他出来我帮你转告他。”

 

黄旼炫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,正好看见李秀贞锁上屏幕。

 

他甩了甩水珠,朝着她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有电话进来吗。”

 

李秀贞把手机递过去,“是在奂经纪人,说他病了,剩下的事没告诉我,我说等你出来后告诉你。”

 

黄旼炫低着头又擦了好半晌,最后停下动作,“我过去看看。”

 

李秀贞有些意外,她看黄旼炫,“那么晚?”

 

他点点头,转身就去换衣服。“秀贞你先睡吧。”

 

没多久黄旼炫抓上外套和包就出了门。

 

 

 

 

“在奂。”

 

“在奂。”

 

金在奂眼珠左右转动着,眼睫毛微微颤抖。

 

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
 

金在奂勾了勾嘴角,看来自己真的是睡迷糊了。

 

金在奂对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人说,“黄旼炫你怎么老出现在我梦里头呢。”

 

“你看,我都生病了,还得回忆这些伤心事。”

 

“我得多难过啊。”

 

黄旼炫默了默,片刻说道,“你没有做梦,是我。”

 

金在奂顾不得自己头晕了,猛地一下坐起来,力道大了点他抽了一口凉气。

 

“哥。”

 

黄旼炫撇头朝桌上的药点了点,“你经纪人走了,我在这里照顾你,醒了来把药吃了。”

 

金在奂恨不得给自己打个地洞钻进去,梗着脖子把药吃了。

 

黄旼炫手揣进兜里,拿出包巧克力。

 

金在奂垂眼看着,黄旼炫伸手递了递,“吃吧,你不是怕苦吗。”

 

他一下子红了眼眶,声音有点哽咽,“对不起哥,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。”

 

黄旼炫帮他撕开包装。

 

“不是说了,你永远不会打扰到我吗。”

 

 

 

 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黄旼炫照顾,金在奂终于不再发烧,温度降了下来。

 

他沉沉地进入了睡眠,这晚他没再做梦,一夜好眠。

 

再睁眼时,黄旼炫已经不在了。

 

金在奂觉得自己做错了事,不好意思,又要请黄旼炫吃饭。

 

黄旼炫说跟他那么客气做什么,不去外面破费了,在哪吃都不如家饭好。

 

金在奂还是去买了一瓶红酒,提着上了黄旼炫的家。

 

 

 

 

李秀贞问他身体怎么样,金在奂挠了挠自己的头,“让哥跑过去照顾我,秀贞你不会生我气吧。”

 

李秀贞笑,“怎么会呢。”

 

金在奂捕捉到她眼里转瞬即逝的情绪,她没有躲过他,这种感情金在奂太懂了。

 

他的好纵然不同,可金在奂和她都得到了自己该得的那部分。他们不过是在渴望不可能的人生,贪婪不曾拥有过的部分,在这一点上,其实金在奂和李秀贞没有什么不一样。

 

他不再羡慕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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